宋惯生点点头。
自父亲下落不明,他被迫支撑起人心散乱、摇摇欲坠的惊隐庄,但好在一路有了桑时若的帮衬,庄中的事务基本已经被安定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桑时若处理这些事务的本领远在他之上。
庄内事务虽安定下,但他也一直并未放弃寻找父亲的踪迹,直至三日前——
他与桑时若路过定山县,发现了蔺不烬的踪迹。
他们对蔺不烬本就心怀戒备,如今他又莫名出现在这荒僻的小县城内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
二人一路尾随蔺不烬,但还是却他发现了端倪。
“只是蔺不烬似乎并不想与我们纠缠,操纵数名傀儡拦下了我们的去路。”
宋惯生喉头干涩,“而其中的一具傀儡,正是我父亲。”
即便早已知晓父亲恐怕凶多吉少,但未见父亲尸骨,心中总还是有个念想。
他望着父亲毫无生气的空洞瞳孔,以及凹陷的双颊,浑身战栗了起来。
面对父亲的尸骨,宋惯生无论如何也无法全力相对,更不敢伤他,而蔺不烬正是利用这一点甩开了二人。
他与桑时若身陷囹圄,双双负伤,从傀儡手中逃脱后,原本打算回去后从长再议。
谁料,桑家人却半路偷袭,带走了桑时若。
等他醒来时,已经被过往的惊隐庄弟子带回了庄中,而一并带回来的,还有父亲的尸骨。
只是父亲为傀儡丝所控的消息不胫而走,庄中长辈都担心老庄主会像当年云行宗老宗主那般受蔺不烬控制忽然惊尸而起,屠戮满门,拒绝将他父亲的尸骨带入惊隐庄半步。
他心中有怒,却无力反驳,只能茫然而愤怒地向四周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