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若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却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不能来吗?”
宋惯生:“……”
年幼时, 每回他被阿爹罚了。只要桑时若暂住这惊隐庄,必定会爬他院子墙头来看他笑话。
那时她年纪小, 人又矮小,只能踩着外边的竹筐一点点爬上来, 那处院墙上的瓦都要被她蹭秃皮了。
桑时若走上前,搁下手中长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我记得惊隐庄入夜后戒备森严, 怎么今日一路下来没见几个巡视的守卫?”
宋惯生扭过头不看她, 缩回方才去拿茶水的手:“庄子在各州几个据点出了事,老头将主家的人都派出去了, 自然没剩下多少人了。”
桑时若不动声色将倒好的茶水放在宋惯生面前。
明明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宋大少爷却像是炸了毛的猫般:“我自己能拿到!”
“哦。”
宋惯生什么德行, 她再了解不过。
桑时若见怪不怪,顺手就将茶水拿远,放在小案最远的一端,风轻云淡道:“那你自己拿吧。”
“……”
桑时若这女人果然是专门跑来看他笑话的!
宋大少爷暗自生着闷气,又将脑袋扭开了:“不喝了!”
桑时若眉梢挑了挑,轻咳一声,又将杯子挪了回来,宋大少爷听闻动静,回头飞快瞥了一眼,死活不肯伸手去拿。
他继续嘴硬:“我不渴。”
桑时若没有理他,倚身抱臂,欣赏着月下流萤。
“咕——”
一道怪声突然打破了二人之间安静的气氛。
宋惯生面上一热,将脑袋往软枕里埋了埋,直接装死。
桑时若暗自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