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金吾卫抬眼,试探问道,“可需臣等将殿下接回宫中?”
“不接,”段淞断然否认,随即似是怕自己反悔似的,不耐地摆了摆手,“下去吧,没你的事了。”
可待金吾卫走后,段淞却比刚才更得显心不在焉,书册拿在手中半天未曾翻动一页,还时不时站起身,盯着门口像是要说什么似的,片刻却又嘟嘟囔囔地坐下。
司来如何看不出他家陛下的心思,不免暗叹,哎,看来还是要他出马。
“陛下,奴有一事要禀。”
“说。”段淞被他唤回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都快走到门边,足下紧急一转,又冷着脸坐回了书案后。
“每年除夕,宫中都要举行驱傩之仪,眼看着今年也不过只剩下一月,陛下您看”司来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想着这个台阶应该给得还算稳当了。
“嗯,时间不多了,确实是要准备起来才是,”段淞立刻会意,面色舒展了不少,开口也底气十足,“此事一般是谁来管啊?”
“回陛下,按规矩,宫中的傩仪应由皇后殿下负责。”
“哦,可她如今也不在宫中,这可如何是好呢。”段淞微微皱眉,似是有些犯难。
司来极为顺畅地接下:“陛下,奴愚见,不若去把皇后殿下接回来,毕竟不可耽误了正事啊。”
段淞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虽然她回不回宫来,朕是没什么所谓的,但驱傩之礼毕竟是大事,确实耽误不得。”
“陛下英明,”司来的眼珠碌碌一转,“不若奴这便去寻金吾卫,传陛下的旨意,明日就将皇后殿下接回宫中吧。”
“嗯,”段淞垂首翻看着书册,似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意摆手,“去吧。”
司来应了声是,可才退了两步,甚至还未来得及推开门,便又听得头顶传来幽幽一声。
“就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