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用中秋的理由拖着也就罢了,如今中秋已过,你就听吴相的,准她明日入宫吧。”段琉看他形容懒散,颇觉好笑。
“容我再想想。”段淞盯着房梁上的雕花,视线渐渐失焦。
“对了,”段琉起身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我还觉着奇怪,怎么突然想起办宫宴了,你不是最不喜这种场合的吗?”
“并非是我想办。”段淞咬了咬牙,想起了一个人。
“哦?”段琉有些好奇,“谁竟还能劝动你?”
“不重要的人,不提也罢,”段淞郁闷地闭起眼,揉了揉眉心,“偶尔办一次也就算了,我还能忍。”
“想明白就好,我也该走了,毕竟你今日还有旁的事要忙呢。”段琉笑了笑,别有深意。
“什么?”段淞将视线移下,看向长姐,略显茫然。
“今日是中秋,你该不会忘了吧?”
“中秋又如何?”
“中秋便是十五,每月初一十五,你不是应该去皇后那里么?”
段琉回忆着什么,若有所思,“不过你的这位皇后——”
“甚是无趣。”段淞轻哼了声,带着几分怨气的抢白。
“——倒是有些意思。”
“她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没见过这般懒散无趣的人,整日昏睡不醒,宫宴半分都不操心。”
“得了,快去吧,夜已深了,别让人家久等。”段琉没有反驳他,只笑着摆摆手,随即离开。
“要不是赶上今日,我才不想过去呢。”
段淞嘴上虽不情不愿的,说话间却已经起了身,抬手活动了几下肩背。
这些日子太过忙乱,他完全没想起这条规矩来,众人看得出他对皇后无甚好感,所以半月前也没人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