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秋芳见李时居不急,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日你也是出了钱的,但是女学一直没有开起来,不是让你的钱打水漂了么!”
李时居摇了摇头,“借给你,我是一百万个情愿的。”
计秋芳大受感动,握着李时居的手连连表明,往后生了女儿,一定要送到女学来,由她这位山长亲自教导。
吓得李时居后退了好几步,摆手笑道:“那计山长可有得等了。”
又过了五日,朝廷还是平静无波,李时居每日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去翰林院办差,只觉可能真如霍福所说——明煦帝老了、昏庸了、不中用了,将她的奏本一气扔进了草纸堆里。
她甚至已经开始谋划,准备请正在户部观政的蔺文柏帮个忙,将秋收后的苗子偷一批过来,在自家后院里偷偷实验起来。
就在李时居坐在翰林院的故纸堆中,对着一桌凌乱的草稿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见到外头脚步匆匆,人声雷动。
翰林院大概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图书馆加档案馆,所有人说话走路的轻轻巧巧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惊动所有人一起往外走呢?
难道,和自己有关?
李时居的心此刻咚咚直跳,她扔下笔,整了整衣冠,跟着人潮一起挤到翰林院大门内的院子里。
司礼监掌印太监童子昂一身飞鱼服,身后带了七八个小太监,笑得高深莫测。
东厂嘛,都是阉人,翰林院的文人们先前是很看不上这种不入流的人的,而这些宦官们也极少同他们往来。
不过童子昂是明煦帝身边第一红人,掌院学士不敢得罪,上去拱了拱手,“敢问大珰有何贵干?”
童子昂回了礼,目光在人群里穿梭,终于看见了一身深青官袍、脸上还印着墨点子的李时居,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