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说好,向尚之玉长揖为礼。
离开弘武馆时,她向陈音华保证,一定会尽快从侯爵府回家。
虽然时值初冬,天却极蓝,天边有淡淡的霞色,朔风穿过贡街的檐角廊道,席卷出阵阵尖锐哨声。
方才在弘武馆中练出来的汗意消失殆尽,李时居将匕首藏在靴中,拉了拉书箱的把手,裹紧了夹袍,然后向侯爵府疾步而去。
去年的生辰,这具身体里还是原来的李时居。
但如今的她,也有那天的记忆。
天气也是这样,虽冷,但晴好。父兄给她放了满池子的花灯,母亲则给她做了件白狐裘。
只是白狐裘早在抄家那日便被江德运的手下拿走了,而放花灯的池子也已经长满衰草。
推开侯爵府的大门时,云氏惊喜地叫出声来,旋即又红了眼圈。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云氏揩了揩泪,“府中只有那些吃的,我这就让柳大嫂出门买菜。”
“无事,我不饿,我就想同您好好吃顿饭。”李时居拉着云氏,往花厅坐下。
不能像往日那样铺张,母女两人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生辰快乐。
柳大嫂把晚膳端上来。一人一碗芋头白米粥,另加腌过的茄子,其中混了一点点鸭肉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