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途,陈定川便已感觉到伤口撕裂。
他将马车上的褥子塞进口中,然后狠狠按住伤处。
刺痛袭来,但是血也渐渐止住了,他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洇到外袍。
陈定川靠着车壁闭上了眼。
不能回头,他必须要为接下来的早朝养精蓄锐。
到了皇宫,车帘一掀,崔靖才发现他脸色白得像张纸。
“您……”
“我真的没事。”陈定川望着他笑了笑,“在这儿等我散朝。”
尚未到早朝的时间,殿门禁闭,不少朝臣都在奉天门外下车。
陈定川面色如常地挺着腰板,恍若无事发生般,又成了那个无坚不摧的温润君子模样。
崔靖仰头看着他走上丹墀,与路过的众臣点头示意,直到薛瑄从殿外奔出来,两人站在廊下,一边说话,一边等待宫人打开殿门。
“……三殿下的定力,真不是那两个能比的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崔靖回头一看,竟然是父亲崔墨。
崔靖揉了揉被风吹得生疼的眼皮,“小时候您第一回带我拜见三殿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二殿下才是流着咱们崔家的骨血……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了,爹,您是不是早就看准三殿下不同寻常,甚至有……之相,才让我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