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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副会长突然逮着水琅一顿夸。

水琅默默坐直了身体。

“想必你也了解, 如今是拨乱反正的筹备发展阶段, 国家财政紧张, 百业待兴,国家需要人才,急需大量的人才。”孔副会长继续道:“比如像你母亲这样的人才,虽然她后来一念之差犯下了错误,但回想当年,她是工商联会的副会长,在资本家之间很有威望,她还是华侨商会的会长,一直致力于说服出国留学的国人回国,为国家出力,我们党一直讲究是非分明,错的地方要批评改正,但对的地方也不会因为错误,就一笔勾销。”

水琅听到一念之差,脸色就微微沉了沉,但这份沉不是冲在座的领导,是想到了邹贤实。

如今让他下台,不难,但是就此让他下台,水慕晗身上的冤案却没那么容易解决,一位红色资本家,背上了盗窃国家资产的罪名,她来到这里,洗清这件冤案,也是重要指责所在。

“当年工商联那些资本家,经过十年劳动改造,大多已经与你一样,能够自食其力。”孔副会长笑问:“你与他们是否还有联系?华侨商会的人,你是否还能联系得上?”

“没有联系,联系不上。”

水琅立马斩钉截铁一起回答。

“放松放松,不要紧张。”宋会长笑着道:“我们今天就是随便聊聊,不是来调查你,更不是来挖坑等着你跳,找你麻烦,水琅同志,你心中有人民,为了人民谋福祉,大胆提出旧改新政策,这件事我们都很清楚,国家能够审批建筑材料指标,说明很认可你,并没有因为你是资本家后代,就轻视或是无视你的意见,这说明时代已经不同了,你可是先驱者。”

“感谢各位领导信任。”

即使了解后世走向,水琅心里不至于慌张,但也绷紧了神,毕竟才1977年,不是1979年,这种谈话中,有些话如果提前说的大胆,很有可能就留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