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马先到,紧随其后的是二十多个庚兵和被压的头也抬不起来的阒营副将们。
阒搠见到这些被押回的副将,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
他的疑兵之计被沈辜戳得大破,破无可破了。
这个沈辜,她竟真如此用兵如神。
她一打起仗来,总是让敌手防不胜防。
分明只是慢了一步罢了,阒搠原先决定明日就对思归县发起强攻总攻……如今看来,尽是水中月镜中花了。
沈辜慢吞吞扫过丧家之犬的阒兵将领,拍着袖箭的铁身,回身说:“阒搠,你看来也想过我会攻进来吧?”
阒搠冷静说道:“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本将不过是在做一个守将应做的事情,你这个打法,还能剩多少人?”
剩多少人沈辜避而不谈,她吩咐王苌:“把这位守将带去城北吧,那儿应还有些躲起来的阒兵。”
“是!”王苌正身,伸手从士卒的手里拿过绳子。
“不必绑了,我尊敬上将,你们也得学会敬重他。”
“可他”王苌狐疑地望向阒搠,好似他会暴起伤人。
阒搠便对他冷淡地颔首,“败局已定,何以担忧败军之将。”
他打得疯,认败时却也干脆。
是条汉子。
王苌于是站到他身侧,“请吧,败军之将。”
活着的庚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如雁过拔毛,所到之处连半根断剑都不会留下。
交战本身是相互抢掠食物兵器,食敌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