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戈在练剑,剑刃有些卷了,从各种程度上都已不算是一把得当的杀人利器。但他始终宝贝爱护自己的残剑,只要握着剑柄,他的士气能凭空高涨数十倍。
假和尚念经给左纵头,左纵头听得极其认真,甚至虔诚得像个真和尚似地合掌跟诵。
众生百态,众生百相。
沈辜悄无声息地隔着一段距离看了会儿后,才决定踏步进来。
她的到来就是当下最引人关注的事情,帐内的各个起身的起身,住嘴的住嘴——不约而同期待地看向沈辜。
“这些日子过得还欢喜罢?”
沈辜像个来士卒队里巡视问候的官长,抵唇先轻咳一声,而后威严平和地扫视着四周,并作出以下论断:“军需处的士卒真不会管事,怎么能让在前沿冲锋陷阵、流血流汗的弟兄们住这样四面漏风的帐篷呢?”
知道小将军现在像什么吗?
像个把朝官衣服偷穿在身上狐假虎威的小无赖。
她曾经确实是个无赖,或许她现在仍然是。
恪守不要脸之则,摒弃一切文雅酸腐,嘻嘻笑地在战场上这里拉一个,那里推一把。
就这样不要脸不文雅地拽着众人活下去。
沈辜对抱怨她粗俗的某个小兵说:“兄弟,诗文句读可救不了你我的小命。阒兵不会因为你会吟诗作对就放你一马。”
她好在是装不下去那些文官们鼻孔看人的酸架子了,沈辜咧嘴嘿嘿一笑:“诸位兄长,辜正有一事告知。”
好罢,她一到求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幅怪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