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见了, 诸位怎么还一副饭涨傻脓包的丑样。”
沈辜咧嘴,左边拍了下王苌的肩,右边锤了下程戈的背。
他们涌过来的时候,领头的几个气势汹汹, 一副问责的模样。
可当沈辜混不吝的手掌甩到自个儿身上了, 老粗们反攻回去的心思纷纷塌落,-忙不迭扭头抹了抹眼角。
“哎, 这是做什么嘛。”
沈辜看得发愣, 就是大家一起从阒营逃回来的时候, 也没见这几人沉默成这样。
她看向离得最近的王苌,而后上前一步, “你们”
王苌把手死死扒在脸上,从指缝里注意到她的靠近, 静静地往后大跨。
他一退,遭不住的众人也跟着退。
沈辜看得又气又笑,半呵斥半威胁着:“再动依违令不从处置!”
小将军把官威都搬了出来, 就没人敢再后退。
于是沈辜望着这群捂脸的捂脸, 转身的转身——就是不愿意直视她。
她走到王苌面前, 戏谑地把他扣眼珠子的手使劲掰开。
“你”
刚看清手掌掩盖下的脸,沈辜的笑便僵在嘴角,“哭什么”
她束手无策地站着,接着退后几步——她倒违了自己的令——和众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互相呆看。
拿开手后, 王苌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赫然在浊泪横流,时常挂着的暴烈表情如今也软绵绵崩了,他尽作无言凝噎, 死死咬紧下唇乞求不发出更多丢脸的声音。
“啧。”
沈辜咳了声, 欲启唇说点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屁话, 可是话滑到嘴边,她正好扫到假和尚流泪的眼睛忽然就静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