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程戈怕死,可他更怕兄弟们死。
第二把匕首刺激的不止他一人,百来号人没有不掩面的,他们不敢再看,就怕下一刻就要冲出去。
可是沈辜没下命令,他们也不能冲。
沈辜俯趴在最前,不去看这些人,用后背也猜到这群怂包要憋猫尿了。
她于是回头,给离得最近的程戈狠狠一脚,“给我收声,娘的,个个没用的东西,天天就晓得号丧怕死,我沈辜这辈子怎么就带了这么群个烂货。”
沈辜骂人不留情面,她字字恶毒,好像在发泄,又好似也在抱怨。
程戈憋着泛红的眼眶,俄而回神起疑,怎么可能,他们的小将军怎么会抱怨呢?
她就不是个爱怨的主儿,要是心里有气,还不当场撒出来。
他想的没错,沈辜当场就把气撒出来了。
她他娘的站了起来,丢下长枪短刃,赤手空拳地喊了声:“喂喂,上将!你就别激将了,普天下但凡个聪明点的傻子都不会中招。”
阒搠抬眼,他的第三把匕首停在刘校尉的喉咙前,沈辜的喊阻断了他杀人的手。
“你出现了。”
这一月多里,他派兵骚扰多次,都没能让沈辜出来,如今终于得见,他竟像个心生慕艾的少年般留恋地微笑着:“你不应战,是想学镇国将?”
学自己?
学怎么打胜仗,带一群孬兵吗?
真是学她者生,像她者死。
沈辜冷哼,两脚踹开程戈和王苌过来抱腿阻她下山的手,“别给我丢人现眼的,我把脑袋递给人砍,你们这些怂包烂货就只管逃命去罢。”
她好不容易拉出来的一支兵,可不能就他娘折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