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搠承认自己最初错看她了。
站在面前,威胁着他近卫的少年,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敌人。
“上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怕,”沈辜把剑锋压进手下脖颈,满意地听见手里的耗子发出惊恐的叫声,她缓缓地启唇:“你还有人是吗?”
正和其他人杀完最后一个阒兵赶上前的程戈,闻言大惊,下意识戒备地四处观望起来。
沈辜提醒程戈:“还没上来。”
等人刚松口气,她笑着补充:“也快了,最慢不过半刻钟。”
“您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程校尉被自家小将军玩弄得束手无策,他叹口气,接着绷起浑身的精神,以备即将到来的恶战。
阒搠依然镇静,他始终紧盯着沈辜,近卫的生死他一点也不关心,“你又知道了。”
他语气微顿,“你故意引我来此?”
“是啊,”沈辜弯眸,“不然怎么进行第三次偷袭呢。”
她钝刀子抹开耗子脆弱柔软的颈子,鲜血流透后,一脚踹开软趴趴的尸体,竖起沾血的五指,云淡风轻:“五、四、三”
一。
灰白浓烟凌天而起,山下再起震动的杀声。
兵刃相撞开的声音像风一般穿过这里每个人的耳朵。
“你做了什么?”阒搠好在见了点困惑,他困惑得近乎赤诚纯粹,从某种角度上说,他是在面无表情地询问沈辜。
于是沈辜大笑,“您待会儿就知道了。”
“嘎!”
她忽然吹了声鸟哨,眨眼的时候,逼仄的路旁树丛里已猛地窜出十几条黑影,他们像狂奔进绵羊堆里的恶狼,气势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