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辜毫不怀疑,她若是把某个将领扯出来做挡箭牌,那么阒搠的下一句话就是命令把那位将领带过来对峙。
“我,我想做上将的兵。”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了,鼓起莫大的勇气抬起头,迅速地看了阒搠一眼,而后又不能承受他威势般赶忙落下。
阒搠的长眉狠狠拧起,他不喜油嘴滑舌之人。
这个少年生得秀气,根本不像他大阒子民壮实,可那熟练的阒语又是不能否认的。
庚朝自诩天下之主,从不屑于学外邦之语,这种傲慢自得无人可抵。
“哪里人?”他按捺不耐,又问。
“这我四处为乞讨食,断山横水哪里都到过,是以没有籍贯。”沈辜老实巴交地低脸,很伤心地抹了抹眼角。
“呵,没有籍贯。”阒搠冷笑一声,他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遽然暴喝道:“来人,捉了下狱!”
“是!”
左右皆从,叉了长戟过来逮人。
“哎,哎上将,小的因犯何错?我不想去牢里等死,我想上战场杀人啊!”
沈辜惊恐地后退,她连连摆手,眼里已漫开水雾。
上战场?
阒搠伸手,左右侍卫知趣地退下。
“你想杀人?”
“我想!一开始我听说来打仗就有饭吃才来的,后来又看到大庚人奔跑如丧家犬,便也想杀,那定然是很有趣的!”
杀人并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