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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长缨在她手 沈篆 1088 字 2024-01-03

“王苌兄,你我此后的贫贱寿夭,可都要听从天命了。”沈辜扯唇,笑着把命运定夺了。

事实上,于沈辜而言,自决定去北疆再做行伍事的那一刻,便已经把脑袋摘下来挂在腰上了。

她这幅枉顾生死的模样,在很多时候,都让人感到一种致命的诱惑。

相信王苌也一样,已隐约感知到如藤蔓缠身的死亡阴影了。

“抚安,我们还能回来吗?”

王苌又扭过头去看她,这种时候他只能依从于沈辜。

可即便听出他话里的留恋与不舍,沈辜还是罔视了他的痛苦。

“马革裹尸人未还,”她转过身,拍着这个一手训导的新兵,“生有时死有日。等上了战场,要把自己当个死人去杀敌,这样才好活着。”

“至于那父老乡亲,”沈辜扯起调子,戏腔婉转,“哭喳喳——难——顾——他——”

寒风呼呼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干脆得像骨裂的低音。

“抚安,我忽然有些怕。”

或许是被沈辜神不神鬼不鬼的怪异音调给吓着了,王苌抿紧薄唇,高大的身子借着夜色掩盖,微不可查地颓了半截。

看了他一眼,沈辜转过身,朝着野林入口,轻飘地问:“怕死?”

王苌跑到她右手边,埋着头走,摇头又点头,但没答话。

“等你和阒贼短兵相接、肉搏肉相拼的时候,你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