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爹沉默地点点头,领着同样沉默的王苌,经过人群朝学堂走去。
沈辜留下,迈步前进,眼珠黑亮亮的,盛着轻松的意味:“真是不疼了。”
终于,村人们受她的话影响,噙着愧意,对她笑了。
但没人再为自家孩子说好话。
“沈辜,这些给你,我不能要。”刘玄册跑着,把纸又还给她。
“你留着罢,我记得先生夸你绝句做得很好,你可用这支笔写出更多好诗的。”
沈辜摇摇头,扯了扯迟恕庸的袖子,两人便回学堂。
村人们两边相让,给她让出一条道路。
她拱手作揖,又吓了他们一跳,转而回礼。
抿紧嘴角,沈辜也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走尽这条路时,刘玄册再次追上来,说:“沈辜,我不再叫你小无赖了。听兄长说,你有个小字叫抚安。那我从此后叫你抚安,我们能做好兄弟吗?”
这小子还不知道王苌已不恨沈辜了。
只是他实在迫切与沈辜为友,也就担着被王苌揍一顿的风险恐惧,鼓起勇气朝她伸出交好的手。
“有何不可。”沈辜抚了抚他的脸。
刘玄册喜形于色,拽着后来的娘说:“娘,抚安说要与我为友呢!”
“是是,”刘妻不好意思地笑,她不伦不类地对沈辜弯腰道:“抚安小先生,谢谢你了。”
村里一虎既都表态了,众人就挠着头,很是淳朴地唤沈辜道:“抚安小先生,我们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有奶就是娘,有书就是先生。
但村人确实从沈辜身上,看到一种类似迟恕庸的温和性质。
这叫他们下意识对其尊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