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砚的身上还带着未退去的寒气,隐隐掺和着血腥味儿。
弩箭不断地射向马车,檀妧惊慌之下总算看清了那人的容貌,稍稍松了口气。
盛清砚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不对,皱眉搭上她的手腕,“还是动不了?”
檀妧张了张嘴,此刻她竟是连开口都十分艰难了,“香……有问题。”
那人脸色越发难看,在确定车后无人追来后,立刻将驾车的文江蓠给替换下来,“她中毒了,正在蔓延至五脏六腑。”
“什么?”文江蓠当即钻进车里替她诊脉,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意识恍惚之际,檀妧听得有人叹了口气,“竟还有后手……他们这是拿捏住了把柄,要将你们给逼上绝路。”
能让文江蓠说出这种话,看来这毒一定很难解了……
她逼迫着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还有几日?”
“什么?”
“我……还有几日。”
“说什么胡话,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死!”文江蓠恨恨咬着牙,“我就算是去阎王殿抢人,也要给你抢回来。”
檀妧不由扯了下嘴角,“好。”
眼皮沉得像是被石头压着,她终究没能撑住,在盛清砚焦急的询问声中眼前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身体轻飘飘的不知正往何处,檀妧打量着四周,发现那是一块又一块的铜镜,此刻里面正在演绎着她这匆匆忙忙二十几年的人生。
“盛清砚,你是疯了吗!今日可是阿妧下葬的日子,你若敢杀我,陛下定不会饶过你!”齐彧歇斯底里的声音忽地响在耳边。
檀妧循着声音看过去,便见挂满白绸的府邸之中,黑衣男子正手执长剑抵着齐彧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