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美馔摆于桌上,月荷在旁安静地布菜,两人却都没什么胃口。
檀妧垂眼喝了口参汤,似是不经意提及:“父王知道了?”
盛清砚点头,沉声说道:“义父知道郡主受了惊吓,十分心疼。”
他这话的意思是并没将她刺伤齐彧的事告诉檀承渊。
檀妧不由惊讶,抬手屏退了在旁伺候的人,这才问他:“为何连父王也要瞒?”
“事实如此。”他笃定的模样过于有信服力,让檀妧都有了一瞬的怀疑。
“盛清砚。”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到底为何要帮我隐瞒?”
之前的种种她都可以当作盛清砚是因着父王的恩情不好拒绝,才被迫照顾她,陪着她。
可现在他一个刚正不阿从不说假话的人,竟帮她说谎,掩下刺伤齐彧的事……
他不像个会屈服于权力的人,又分明一口一个郡主地唤着她,从未有过半点逾矩,甚至常因过于不懂人情世故而惹人不悦。
却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选择站在她这边,且毫不犹豫。
——“是山匪。”
——“交给我。”
——“事实如此。”
到底为什么?
仅仅因为她的父亲是他的义父,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为何过去那十年从没见过他如此……
太多的问题压抑在檀妧的心头,她就这么望着身旁的男子,良久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