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明吞下嘴里泛着腥味的血水, 咬紧牙关:“闭、嘴”
嘤嘤嘤, 嘤嘤嘤, 嘤嘤嘤。
他耳中轰鸣一片,听什么都听不真切, 只有江少细碎的嘤嘤哭声成了最清晰的魔音, 这让他脑袋发胀, 身上疼痛搅在一起。
江少才不管什么闭嘴不闭嘴,他两眼空洞无神, 压根没听到赵齐明说什么。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着哭腔不知道问谁:“你到底知不知道建国以后, 不许虐待动物啊”
所以哪怕他自己再不开心,也舍不得凶拿破仑一下。
在花翠心里,他就是连拿破仑都不如的存在。
江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他委屈地小声嘟哝:“可我不是真的狗,我也会难过,你知道吗?”
花翠不在,赵齐明听不见他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江少就将头埋在膝盖上,他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给他自己听,有了倾诉对象后,说完就不会再难过了。
江少想到一个浪漫的比喻。
他现在就是小河里的蚌壳,正在独自消化进入体内的粗砺石头,虽然疼痛,但柔软的蚌肉迟早会包裹住石头,将它打磨成一颗漂亮的珍珠。
一定要把身体里的珍珠献给翠翠,江少晕晕乎乎地想,他掀开眼皮,望向旁边倒在地上的赵齐明,他身上的伤可比他严重多了,几乎没有好肉,地上血迹斑驳。
赵齐明意识昏沉地闭上眼睛,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肉眼可见地微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