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屏风后,立着端药的宫婢,闻言手指微微抖了下。
殿内的香味极其浓郁,像是一张密密匝匝的网,兜头将他们收拢,拉紧,鼻间全是香气,气血也随之翻涌起来。
霍行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他站起身来,指着四周笑道:“您今日崩逝,便是送给我最好的生辰贺礼了。”
“再给我碗药。”
他连头都没回,意气风发地望着霍竭治,他正年轻,而霍竭治已经年迈。
“您就别硬撑了,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不嫌累吗。您十几个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再等下去,还有谁能活着接替您来料理朝务?我也是为了霍家的天下,父皇,您别怪儿臣,儿臣都是为了大局。”
宫女端着瓷碗走近,却没有立时将碗递到他面前。
少顷,霍行正要回头,忽觉一道疾风闪过,下意识往后一避,喉咙处还是感觉到疼痛。
他反手捂住脖颈,看清了来人,是萧文茵。
她的眼睛盯着他捂住的脖颈,接着又低头看手里的匕首,血水汇成细流般的形状,最终沿着刀刃的中央坠落成一颗颗细密的珠子,滴答在脚尖。
她的手松开,匕首掉在地上。
霍行皱眉,想抓住她的手臂,萧文茵忙躲开,张着嘴摇头,没有发出声音,可面色从惊慌变到狰狞继而又是绝望般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