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霍行笑笑,帮霍竭治把枕头垫在腰后,使他坐起身来面朝自己,他盛了一勺药,递过去温声道,“儿臣帮父皇吹凉了,现下正好喝。”
霍竭治心悸,特意着太医改了方子,他素来谨慎,只找靠得住的太医,又另找人对方子查了几遍才用药。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翻来覆去梦到从前的事,都是找他追魂索命的冤家。
“父皇又梦到母后了吗?”
霍竭治靠着软枕,没搭理。
霍行给他擦拭掉落的汤汁,也不计较,照旧耐心着喂完了药。
“阿湛没来吗?”
霍行背对着他,仿佛能看到他问这话时的模样,当年霍竭治为了阮慧君,瞒着母后多次前往潞州,与她私会在青楼,可真是情深义重。
“他在含章殿那儿,与刑部几位官员议事,大理寺卿也去了,说是堆积的旧案太多,登闻鼓也开始敲了,这天下,没了父皇的主持便有些不太平。”
霍竭治笑:“惯会讨好我。”
郑良与几个小太监嘱咐事,回头看到霍行,便招呼他们先行离开,躬身过去问候:“殿下您来了。”
“那几位太医可打点好了?”
“殿下放心,都是知分寸的人,不会做出格的事。”
“别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