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殿下传出摔掷东西的声音。
接着,傅英辞推门而出,颀长清隽的身影迎风簌簌,殿内又是一阵狼藉,郑良躬身回去,便见满地的笔墨纸砚,摔得到处都是。
沈萩偎在傅英辞怀里,勾着他的领口慢慢拧动,眼睫一眨,问道:“你是以进为退?”
傅英辞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眸色幽幽:“他那种人,逆着来反而更易起波澜。”
他混账了数年,也知道霍竭治那笑脸背后的心思,仗着亏欠和无所畏惧,他故意与霍竭治作对,而他越放肆,霍竭治便越欣慰,认为那是他传给傅英辞的脾性,他的儿子,理所当然有他的传承。
刚回侯府那年,霍竭治便单独找过他了。
四年不见,六岁的孩童早已长开变了样貌,更俊美,更挺拔,眉眼间都是阮慧君的影子。
霍竭治一眼便认出来了。
“我跟父兄说过了。”沈萩压低了嗓音。
傅英辞嗯了声,沈萩勾着他脖颈反问,“你就不问我说了什么?”
“造反,谋逆,夺权篡位,总不济就这些吧。”
“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你便不做吗?”
沈萩:“当然要做,事已至此,回头就是死,我不想死,也不想让沈家和靖安侯府去死,那么只能叫坏人去死了。”
傅英辞摸她的脸,掐了把:“你说得对,该死的是他们。”
赵赫的事拖延了两个月才了结,在傅英辞与霍竭治的对峙中,霍竭治终于答应了他的条件,用赵赫之死重翻阮家旧案,洗雪了清白,傅英辞从靖安侯府除名,入皇室玉牒那日,霍行还送去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