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慧君的父亲,曾在都督府做长史,没有人会比蒋伯渊更了解他了。
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住,车内静谧无声。
沈萩知道他今日受触动良多,便也默默陪在身边,她心里琢磨的是霍行,霍行能利用的人,眼下最棘手的便是潞州赵赫,这也是她撺掇傅英辞赶紧弹劾赵赫的理由。
而推算过来,发现赵赫可能跟阮家案件相关,这也就意味着,傅英辞绝不会置身事外。
两人目的不同,但要对付的人却是相同的,他寻真相,她设法弄死赵赫,唯一要提防的,是不能让霍行抢先同赵赫勾结上。
前世她记得,霍行为了拉拢赵赫,将春黛送了过去,也就意味着,此时此刻,霍行与赵赫根本就没有勾连,他一个刚归京不久站稳脚跟的太子,京里的弯弯绕还没熟络过来,又怎会熟悉潞州刺史。
傅英辞的弹劾将对立摊到了明面上,霍行势必会想法子与赵赫碰面。
前世令沈萩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此时也慢慢明朗起来。
霍行和赵赫之间的默契,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深夜,傅英辞告诉她阮慧君的死因。
“我六岁那年,潞州来了个女人,闯进楼里时,母亲将我藏在夹壁间的箱子里。
那女人带着帷帽,让手下将母亲踩在地上,一边骂一边划烂了她的脸,母亲死的很惨,我躲在夹壁中看着她血流尽了,淌的满地都是,那女人还不肯放过她,斩了她的四肢喂狗,她恨我母亲,恨得面目狰狞。”
沈萩压下心中的膈应,问:“她是谁?”
傅英辞转过头来:“霍行的生母,崔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