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沉,她也终于得空歇息。
青栀端来一盏燕窝百合羹,沈萩喝完,觉得迷迷糊糊想睡觉。
这一觉,却是做了个惊心动魄的梦来。
有个天仙似的女子坐在她床头,沈萩能感受到她注视自己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在合着眼眸,可她就是能看见,女子冲她笑笑,眉眼宛若天上星辰,灿灿生辉。
沈萩想问她是谁,喉咙如同塞了团棉花,她说不出话,而那女子窸窣的动作又近在耳畔,她拉起自己的手,像是长辈般慈爱地抚摸。
冥冥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嘱咐,女子笑着。
沈萩想要挪动四肢,可用尽全身力气终是被缚在床榻之上,她连一句话都没法说。
女子一直笑,后来沈萩打了个冷颤,悠悠醒转,抬头往帐外扫去,哪里有什么女子,只那一盏豆灯快要灭了,博山香炉的香还在焚着,说不出的难受。
翌日天不亮,沈萩便被拉起来梳妆打扮,涂粉抹胭脂,母亲为她梳发,大哥站在门口偷偷抹泪,还要装出一副混不在乎的样子,春黛哭的眼圈通红,凑到李氏身边跟着她一道儿为沈萩梳理青丝,嫩白的小手打上桂花油,边涂边说吉利话。
“要好好的,这一辈子要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敬,小萩,你得把日子经营好。”李氏抚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念叨。
沈萩点头:“娘,我会过得很好。”
春黛本想抱她,可看她已经穿好喜服,出尘脱俗且又有种华丽端庄的气度,不由站定脚步,柔声道:“姐姐,祝你和姐夫白头偕老,一生欢好。”
“谢谢春黛。”沈萩揉揉她的腮颊,“等转过年来,便该帮春黛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