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姐会去送我吗?”他尽量让自己问的自然,甚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沈萩伸手,本想拍他肩膀,他却忽然朝自己张开双臂,少年的身躯早已高大瘦长,抱住自己时像是一方宽阔温暖的墙,他力道收敛,不轻不重地抱着自己。
只短暂的片刻,便又放开退后。
沈澜笑着,同她说回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过了会儿,翠竹被风吹出窸窣的响声,沈萩嗅到氅衣上他的气息,只觉血液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沈澜的事在沈家传开后,沈从山和李氏既高兴又失落,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唯恐他回去扬州吃用不习惯,李氏又着人挖了些土装进陶罐里,叫他带着备用,权当念想。
沈从山不知该说何好,看着眼前懂事的孩子,重重拍拍他的肩膀,沈澜跪下叩谢养育之恩。
最受不了的当属沈冒,八尺多高的汉子两眼通红,揩了把泪还不想叫人看见,背过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沈澜见状,喊了声:“大哥。”
沈冒哭的险些不能自已,他要强,不愿叫弟弟妹妹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遂整理好自己,又觉神态狼狈,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厅堂,过了盏茶光景,提着一把刀回来。
“三郎,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虽说扬州沈家名声在外,沈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讲究人,但”他眼眶又红,忙胡乱揉了揉眼睛,接着说道,“总而言之,他对你好也就罢了,若是亏待了你,你回来,大哥护着你。”
沈澜感动:“三郎谨记大哥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