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沈萩颤了下。
沈澜坐过去写,看她紧闭双眸眼尾泪珠不停滚下来,嘴里呓语不断,他趴过去,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但他听到了“三郎”。
沈澜掏出靛蓝色巾帕,轻轻擦拭沈萩的泪痕,忽觉有人在看着他,遂抬起眼来。
沈萩已然醒来,温润的眼眸蓄着浓浓悲戚,她看着自己,像是还未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二姐,你做噩梦了。”
少年的脸斯文清秀,巾帕抵在她眼尾处,眸中是克制的担忧关切。
沈萩深吸了口气,扭头避开他手指的触碰,清了清嗓音说道:“的确是个噩梦。”
“二姐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自己嫁给一个歹人,连累了全家。”
沈澜倏地抬起眼皮,手指捏紧巾帕问道:“梦里嫁给谁了?”
沈萩:“不记得了。”
沈澜默默收起巾帕,再看向沈萩时,她已经直起身子与自己隔开距离,撩开车帘往外看去。
沈萩知道该早些把沈澜送回扬州,但她也只空口白牙没有信物,对方难以相信,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自打去城东山上避开了霍行,沈萩便觉得神清气爽,腾出手来捋顺接下来要做的事,又特意与爹娘嘱咐一番,要爹爹莫要卷入大皇子和太子的争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