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不肯,宁远侯府上拉扯许久,终究是侯夫人拗不过女儿。
无奈地望着天色,整个人泄了气一般,无力松手:“拖了那么久,再去也迟了。画屏……”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儿,嘴里的话究竟没说出口。
这孩子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若是养在身边,她一定会自幼便教导她,他们这样的人家,行事就如下棋。
家里走了那么多招险棋,所求为何?还不是后世荫蔽。
可今日这一步,就叫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但画屏不知这些道理,没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根儿却出在自己身上,是她自己去走了险招所致,不是画屏的错。
怪来怪去,她也只能怪自己。
宁远侯府一番拉扯之时,沈玉如已经跟萧景昭进了宫。
她从前见过重伤的人,但没见过这样重的伤,见到萧娘子,她才明白爹说的,靠人参吊着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喂着千年人参,下一刻就要断了气息。
这场景比她想象中沉痛百倍千倍,她几乎是刚踏进殿内,就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萧娘子身边有宫女在喂参汤,还有个面相与萧景昭有几分相信的中年男人,面色苍白,握拳在唇边低声咳嗽,想来就是当今圣上。
果然,萧景昭带她过去跟陛下行了礼,陛下只抬眸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就让他们过去见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