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的字,且不说临摹得如何,运笔就飘浮,显而易见的荒废了。
沈玉如一眼就看出的问题,遑论这些做了几十年学问的先生。
一个稳扎稳打,神形皆似,一个落笔迟疑,画虎类犬。
高手之间的比试,本是一招一式的细微处决定胜败,如昨夜沈玉如与萧安的画,而眼下这两幅字的差距,以赤台的一贯水准而言,已经大到无需多言。
以旁人的眼光来看,这回罗紫柔输得彻彻底底。要是差了一点点,输掉一套红珊瑚头面或许还可惜,但差这么多,输得也不算冤。
先生们也是这么想的,直接宣布沈玉如赢,红珊瑚头面归她所有。
张承宇一直听到这里,狠狠握紧了拳,不再去看那套头面,转身就走。
台上,罗紫柔怔了许久,呆呆地看着头面被文会阁的人交到了沈玉如手上,这时才回过神来。
她眼眶泛红,一步一步走到沈玉如身前。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想学了,轻轻松松就能超过别人多少年的努力,不想学的时候,也能让你爹让你外祖父给你买学。”
“我为了能读书,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考进丁班,你呢,不学无术,却买进甲班!要不是你有疼你的家人,你以为你有机会站在这里吗?”
台下围观的人原本都觉得差距大的没意思,准备散开各自上台比赛去了,没成想忽然听到这么一番话。
大家都知道进县学可以买,可但凡有点本事的学生,都不屑与买学者为伍,而在场全是能考进书院的学生,甚至是书院里能被选拔出来参加联赛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