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犹豫之际,沈玉如开玩笑似的低声说了句:“可惜那日罗姑娘没戴上红珊瑚头面,否则先生也不必烦忧这画究竟值不值万两了。”
她说得轻飘飘的,看似在说头面的价值,实则暗指画中的人。
估价人一惊,立刻被点醒。
这画里可是张阁老的……他如何能说这画不值一万两,万一被有心人去阁老那添油加醋歪曲了他的意思,那可如何是好!
总归打擂台的也是她们俩,万一这画让罗姑娘得去了,也算佳话,便宣布通过了估值。
罗紫柔心里堵得几欲作呕,她为了上台,好不容易哄得了这么一套头面,下了血本的,对方就拿一幅画?还是故意把她画丑了的画!
但为了不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她深深吸了口气,忍下怒意,强把心里那股恶心压下去:“那便开始比吧!”
文会阁空前热闹之时,张承宇正在家中看书,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厮,对他附耳几句,张承宇扔下书卷:“当真?”
“文会阁里头的人全看到了,奴才知道这头面的重要性,听说后立刻着人询问具体样式,听描述与先帝赏给老祖宗那副一般无二!可恨奴才无法进去一窥真伪,赶紧禀报您来了!”
张承宇猛地一拍桌子,大步往外走:“备马,去文会阁。”
她们符合了上赤台的资格,开始前比试前,还得确定先比什么。
罗紫柔率先道:“自古以经书为正统,当然比这个。”她以前在这上面花了大工夫,也是最擅长的。
沈玉如才不拿自己的弱项去与旁人的强项比:“文会阁向来兼容并蓄,各科并无上下高低之分,你说要比四书五经,我还觉得比画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