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就不说话了。
他不声不响地跪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带着鼻音道:“我也知道行不通,我就是舍不得我表姐, 心疼我小姑母。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事已经没办法了。”
他压下情绪, 站起来,重新戴上黑幂篱:“贺先生, 我先走了, 改日再来拜访您。”
贺雪泠送他下楼, 一直望着少年的背影, 隐入夜色不见, 才扶着疼痛的额角缓步上楼。
回到房间,她看到小徒弟,还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画着水墨山水图。
小姑娘面容平和, 眼神沉静, 看着就让人心头一舒。她走过去, 也在一旁提笔作画。
唯有如此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烦恼。
她们师徒画好画,都已经累极了, 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很不幸地,书院要对他们三人昨日没有报备跑出去, 半夜才回来的行为进行处罚。
任是贺先生狡辩说是去迎接云鹿书院,她却说不出来怎么知道云鹿书院正好那是抵达。
当时敷衍人家那套不管用, 她只好承认:“我带徒弟出去见识山水,开阔心境,为画艺比赛做准备,一时看得有些晚了,正准备回来,就碰到了云鹿书院。”
这回的说辞,带队的先生倒是采信了。为了避免其余人有样学样,导致比赛时找不到人,杀鸡儆猴,罚了贺先生半个月的月俸。
沈玉如和萧景昭因为是被贺先生带出去的,不算他们自主行动,倒没单罚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