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房门,他将幂篱摘下,沈玉如便对上一双沉静的凤眼。
她吓了一跳,原来这人就是几次三番在路上,对人出言不逊的公子哥儿。
现在他换下张扬的红衣,没了那副令人生厌的傲慢神情,乍然一看,竟有几分像萧景昭。
沈玉如连连摇头,不会不会,这么讨厌的人,怎么可能像萧景昭呢。萧景昭再怎么说,也是个如圭如璋的温润君子,绝非这人可同日而语。
难怪他大热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过来,原来是万岳书院的人,要是被人发现,师兄师姐们怕是早将他赶出去了。
萧安没想到,街上令自己心摇神驰的姑娘,竟与贺先生关系如此要好,竟住在一间房里。
他对人下意识地少了三分提防,但还是问:“她不用回避吗?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无妨,她是我徒弟玉如。”贺雪泠道,“玉如,今晚之事不要对人透露。”
沈玉如点头,去一边给他们倒水,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见那先时极张扬无礼的少年,已经红了眼。
她便在一旁等了等,没有上去打断他们。
“那狗皇帝明知我萧家与张文正有不共戴天之仇,还给我表姐赐婚,要她嫁给那老东西的孙子!”萧安恨得眼中含泪,“可怜我表姐,被他留在宫里折磨十几年,青葱年纪吃斋念佛还不够,嫁去张家,还不知要受什么磋磨。”
贺雪泠长叹一声:“画屏是可怜了些,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