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如重新提笔。
笔尖却在纸上几次停顿,迟迟落不下去。
她今天很意外地,竟沉不下心作画。
沈玉如放缓呼吸,试图让自己静下心,尝试了两三次,还是失败,她便暂且放弃,就当让自己休息一回。
她想了想,放下笔,凑到在一旁看话本子的师父身边:“师父,徒儿冒昧,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问。”贺雪泠看着话本子,眼睛都不抬。
“您……为何不成亲呢?”
“为何要成亲?”她依旧读着话本子,漫不经心道,“为师如今自在得很,这世上能有几人比我快活?”
沈玉如一想:“也是……”她师父除了教书,便别无它务,画又值钱,出手阔绰。这生活确实清闲自在,令人羡慕得很。
“你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贺雪泠翻到下一页,分出半分心神,关心了一下小徒弟。
“我觉得,要是以后我能像师父这样,自由一生,也挺好的。”等她确保家人都能平安,她就不当官了,也当个画师,专门作画。
“哦豁。”贺雪泠连看到精彩处的话本子都停下了,“怎么,你要抛弃你那小竹马了?”
“师父,人家很认真好嘛。”沈玉如被她师父的豪放言辞说得有点不自在,“哪里是我抛弃他,是他……要扔下我去万岳书院了。”
贺雪泠自然知道萧景昭在此次比赛名单之列,但那至多去几个月就回来了,小丫头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活像是要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