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字班的楼宇前,栽了两棵很大的银杏树,入了深秋,金黄的银杏叶飘然坠地,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如此美景一年只得一回,书院每年此时都令人不必打扫此处的落叶,专供学生们观赏。
沈玉如以前没见过银杏树,那日在路边向玄字班看去,远远见了一回,惊为天人,决定非得找时间好好观赏不可。
她便找了个没课的时间过来,路上碰到萧景昭,他原本准备去看书的,也跟她一起过了来。
“书什么时候都能看,此景不是一年只得一回?”萧景昭说得有理有据,“错过了未免可惜。”
他们到的时候,玄字班还在上课,读书声从他们窗口传出来。
沈玉如站在银杏树旁,往教室那边看,能看到坐在窗边的学生。
玄字班的位置真好,他们几乎是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的一地金黄了。
“这银杏叶真别致,虽是树叶,却不输花朵。”
厚厚一地落叶,若是踩上去,置身其中,不知是什么感受。
但她不忍破坏,只站在周围,仰着头痴痴地望。
萧景昭陪她看了一会儿,银杏虽美,但他终究无法像阿妧一样,赏什么花草树木都能入迷,观赏片刻后,便握卷看起书来。
沈玉如果然如他所料,又看得入神了,玄字班那边的读书声在她的世界里越来越低,那边的窗格,书生,只成为她脑海中画面的一小角。
画的主体是两棵银杏树,还有一个白衣少年。
他墨发如瀑,只用发带束拢一半,站在金灿灿的银杏树下,握卷而读。
她想了想,若把这两棵银杏换成桃树、梅树、荷花,也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