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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如之前就在想,他明明一直嫌自己是个烦人的笨蛋,早上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现在她确定了,什么宠溺,不存在的,他分明就是在取笑自己!

小姑娘嫩生生的脸蛋又气鼓鼓的,一只撒花蝴蝶绣鞋踩在了元青布面上。

萧景昭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洋洋得意的神情,不动声色,继续冷静自持地用饭。

食堂另一边,用屏风隔出了一小块地方,供先生们就餐。

钱先生今日特意喊住了沈秀才,与他坐到一处。

“清淮啊清淮,你真是纵女无度,又替你女儿写诗!”

他们都是文才科的先生,平日引为知己,交情颇深。

以往沈清淮都直言不讳“家中唯有这一个爱女”,没办法,不宠着还能怎么样呢,今天他却道:“哦?”

“你还同我装什么,那绝句你敢说不是你写的?”钱先生一副料定的样子,“不过你绝对想不到。”

钱先生故意吊他胃口,沈清淮也从善如流:“我想不到什么。”

“你想不到,那天,我布置的是七律!”钱先生终于笑起来,举杯咂了一口清酒,“全班只有你女儿交上来一篇五绝。”

沈清淮也抚额低笑。

他那天见阿妧支支吾吾的,就觉得可能会出错,通常绝句是给玄字班和黄字班布置的。

“小女顽劣,道成兄见笑了。”沈清淮给他添了酒,“不过那首绝句,确实是她自己写的,我教了她许久才硬写出这几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