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千疼万宠的女儿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只留下阿妧这一点血脉,便再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打小就只让她依着性子来。
眼下见她捧着饭碗,津津有味地吃着菜肴,虽然跟女儿在家时细嚼慢咽的样子截然不同,但二老心中却觉得十分欣慰,仿佛心中缺失的那一块,正在被慢慢填补。
阿妧足用了一碗半的米饭,末了又喝了一碗鸡汤,实在吃不下了,这才停下,看得林氏和林主薄十分欣慰。
众人都吃得差不多,林子毅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林主薄一个文官,和武官天然地不太对付,又爱好风雅,不喜粗俗,见了他这样子就没好气:“听说你今日下午告假,又借了马这么晚才回来,做什么去了?”
“巧芝,替我盛碗饭来。”林子毅先要了饭,又嬉笑道,“春日正好,与友人出门踏青。阿妧,等你下回旬休,舅舅带你一块儿去。”
“近来我有事要忙,等我忙完,舅舅再带我去玩吧。”阿妧没揭穿他,却道,“方才外祖母正说起,你准备何时给我找个舅母?”
林子毅一下午去邻县来回跑了一趟,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急急往嘴里送饭,闻言不防被米饭呛着,猛地咳了起来。
阿妧赶紧给他舀了碗鸡汤递过去:“舅舅,你慢些吃。”
“就是,都多大的人了,还不如你外甥女懂事。”林氏道。
林子毅总算顺过来,对阿妧道:“怪只怪你舅舅太过优秀,世上还没有出现一个配得上我的女子。”
他说得实在太气人,差点让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林主薄想揍他一顿。
天边明月高悬,阿妧坐在马背上,沈秀才牵着马往县学走。
他们还要先去县学把马车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