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山风也毫无遮挡。

身着藏青道衣的杂役弟子来回逡巡忙碌,间或夹杂着其他服饰的外来客,脸上表情并不如她一般轻松,更多的是凝重严肃。

对于世间绝大多数人而言,归墟宗这宗门的意义都非同一般。

尽管近百年来,归墟宗的统治地位受到挑战,可数千年积攒的底蕴威严是其他宗门拍马也赶不上的。

也就是两千年前,祁扶玉一手打造的还月城,在人心力量上真正威胁到了归墟宗存在。

可在祁扶玉陨落后,这样的人便再没能出现了。

可以说,在这样古老而底蕴深厚的宗门,哪怕是个洒扫的杂役弟子,地位都比县尊……呃,有点夸张了,也就比半个县尊厉害吧。

反正,至少在这个宗门的当代弟子首席想要对人做什么时,绝大多数人想的绝不是质疑反抗,而是想一定是那人做错了什么。

比如现在。

“宗守静?你来做什么?”

云归意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挡在清枝身前,警惕地瞪着面前的马尾少年。

没错,少年。

清枝本以为,能被云归意如此提防警惕,宗守静应该是和他同龄,甚至比他更成熟些的青年。

然而此刻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只是个扎着低马尾的冷漠少年,他脸颊有些婴儿肥,个头和清枝仿佛,一米六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倒比她还要小上两岁。

——如果他笑眯眯的话,容貌的稚嫩感还要更强。

“奉师尊之命罢了。”

少年身着宽大道服,只身一人站在那里,山风吹得那宽大袖口鼓起,模样颇有些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