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平时出去,他也会教着余朝晖怎么识别盲道,怎么辨别障碍物,事无巨细的。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也是如此。

“朝晖,别担心。”孟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直都在旁边的,没事的。”

他看着余朝晖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伸手去触摸他,“你看,我在的。别怕。”

余朝晖感受到孟锐的体温,这才放心地开始挪动步伐,但依旧很缓慢。任何一个急性子的人都受不了,但是孟锐能。

“没事的,慢慢来…不着急。”

大抵是因为刚瞎以后,孟锐是第一个对余朝晖释放善意的,导致大脑自动将孟锐的体温等换成安全的代名词,因此过于黏着他了。

余朝晖本人似乎还没觉察这个问题。

比如他就算是在刷牙的时候,一只手刷牙,宁愿让孟锐给他端水漱口,他都不肯放开孟锐,另外一只手一定要拉着他。

再比如,余朝晖每次去医院时,只要孟锐不在,他整个人都会瞬间紧绷,像个石雕一样一动不敢动,只有孟锐出现他才会开始动。

更比如,晚上睡觉前,余朝晖也必须要睡在孟锐怀里,他得听着孟锐的心跳声才能睡得着。

有时候孟锐去洗漱,余朝晖就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孟锐在哪里,就直勾勾地面朝他认为的方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孟锐或许自己觉察到了,但他却并没有对这种行为加以阻止,甚至还由着余朝晖,纵容着。

就这样余朝晖依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很快,余朝晖在申城度过了第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