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好一会儿,他才从外面过道进了房间。“吵到你了吧?”
那是陈钊第一次和江沅说抱歉。
昨天晚上他们在聊天时,江沅就已经发现了,陈钊说的事基本上都是一些他自己的事情,几乎很少很少提到家人。
就算提到家人也是提到他妈妈,说他妈妈走的时候,他很还小。不太记得妈妈的样子了,只记得妈妈还在的时候对他很好。
轻描淡写的说他爸在他三岁的时候离婚新找了个后妈,又给他生了个弟弟,几乎同年结婚,同年生了个弟弟。
他说他辍学是因为他自己成绩本来就不怎么好,家里两个人读书,他爸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再加上他和他们住一起总是吵架,他就自己跑了出来了。
陈钊说他运气还是挺好的,一出来就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师傅。他一路跟着他,师傅也一路带着他陈钊,期间他教会了他很多东西,这让陈钊现在有了靠自己吃饭的本事。
陈钊很感激师傅,把他当父亲一样尊重,每次逢年过节都会去看他。今年因为师傅去外地看孙子了,没在临嘉。
再多的…就没说了。
从刚才应该是他爸给他打电话时的语气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不好。也能明显看出陈钊在克制脾气,他并不想影响他。
他尽可能找着话题: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江沅也如实回答:“今天上午可能在家在备一点出摊的东西吧,嗯。打算明天出摊,但明天估计市场上人也很少,今天可以少备一点…下午一点开始备也可以。”
说着说着,江沅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哎,我想起来了,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他想起来了,他得把婶子的橘子钱给他。这大半个月,他陆陆续续帮她卖了好几百斤橘子,有小两千块钱在他兜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