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地山庄东门向北行五十步,红色酒幡后有一茅屋,自后门入。”
他按照信上所说行至茅屋,此时天还未亮,他踏进屋内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柳昔亭毫无顾忌地上前点灯,便看见穆旭尧仰躺着,左肩处插了一柄长剑,剑入得极深,将他钉在床板之上。
柳昔亭走近了,站在他的床前看他的肩膀,见他的左肩鲜血淋漓,隐约能看见一枚黑色长钉钉入他的血肉中。
此情此景,柳昔亭竟然有些想笑。他大概真的笑了,因为他听见穆旭尧的嗓子哼哧哼哧地挤出几个字:“我听说,小丫头死了……可惜,她知不知道能救她的,是她的……亲爹。”
柳昔亭顿时脸色一变,伸手按住剑柄,说:“你知道?”
“当然……宗施於到处找女儿,有人告诉我……”他说着话,柳昔亭突然将剑缓缓拔出,这剑钉得极深,将床板都穿透了。
穆旭尧发出忍痛的声音,手指抓着身下的被褥,狞笑道:“胎记……我知道,她有胎记。宗施於……医术看来没有那么神,哈哈,找了那么多年,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没用,真没用。”
那柄长剑沾满了血,却依旧寒光凛凛。
柳昔亭用自己的衣袖拭剑,缓缓道:“你认得这柄剑吗?”
穆旭尧偏过头去不看他,鲜血流成了一片,将他浸在其中。
柳昔亭盯着自己手中的剑,说:“这就是吞雪剑,我也是第一次见。”
那柄剑交由青玄保存,在前些日子,又回到了柳昔亭的手中。
柳昔亭俯下身看他,说:“吞雪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光,如今你能死在吞雪剑下,也算是你的福气。”
穆旭尧突然大笑起来,片刻后奋力嚷叫道:“逐流!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