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哎了一声,见他已经又迅速逃走了,好笑道:“你打听得这么仔细,看来这些消息也有不少人知道了。今晚那家戏楼,可真要有好戏上演了。”
苏枕寄说:“可不是嘛。”他侧目看了一眼柳昔亭,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柳昔亭悠闲地笑道:“给你搭把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枕寄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出去赏个画给自己赏成了这个模样,反正今天你小心着点,不要让伤口再裂开了。”
柳昔亭沉默下来,轻轻应了一声。
苏枕寄笑着看他:“一说这个,你就像被霜打蔫儿的茄子。反正你不说,我也不会非要问你,你就放宽了心,帮我抢东西。”
云海楼是整个建宁最出名的戏楼,几乎每场上座都在八成以上。但是今日的气氛尤为不寻常。苏枕寄在一楼的茶水座儿上刚一坐下,就悄声说:“今晚怕是来了不少和我们一样的人。”
柳昔亭手上摇着折扇,以扇掩面,悄声说:“说是听戏,个个都挺拔成那个样子,待会儿角儿一出场,怕是要吓到了。”
他门正说着话,就听见一阵吵嚷,引得众人都向门外看去。
一个身宽体胖的光头在十几个带刀的府丁的拥簇下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在第一排落了座儿。他额上绑着棕色束带,右手上套着金色利爪式的武器,他那金器造成的铁爪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一阵铛的震响,带来的十多名府丁们分列两旁。
戏楼的管事的连忙上来给他倒茶,说道:“任大爷今天想听什么戏?先点着。”
任一安嗓门粗犷:“我今儿来就是听小红兰唱杜丽娘的,你还问我点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