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公子好像这会儿才醒过神,说:“我没事……你还好吗?”
苏枕寄嗯了声,说:“扶我一下。”
他说着让人家扶一下,双臂却向上揽上了对方的脖颈,脑袋就垂在人家的胸前,一双凤眼似睁未睁,也不知道他到底清醒还是不清醒。
柳昔亭脑子里此时确确实实是一片混沌,这会儿看他似乎十分自然地挂在了自己身上,更是一阵不知所措。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苏枕寄这个人对于和他人之间的界限实在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就这么紧密地抱着他的脖颈,等着借他的力。
但是柳昔亭看见了他脖颈处的那处旧疤,十分清晰地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人——当初那个人也是如此没有分寸感,他只是问了一句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对方竟然丝毫不顾忌男女之别,大剌剌地将自己的领口扒下来,告诉他这里的疤痕可能祛不尽了。
当时的柳小公子吓得当场蹦起来,赶紧背过身去。明明并非他的过错,他还连连道歉。但是对面那人完全不知道他为何作此反应,还吃吃笑他。
柳昔亭垂下头去看他的脸,手指轻轻拂开他额角的长发,盯着他的眉眼端详许久,尘封许久的那个名字艰涩的从他的口中说出:“阿寄……”
昏沉的人微微抬了头,轻轻应了一声,还不忘催促他:“怎么不走……”
柳昔亭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便将满腹心思压下,任凭他挂在自己身上,站起了身。
苏枕寄醒来时便看见一张近距离的小丫头的脸,惊得他往后一窜,随即便听她叫道:“公子公子,这个人醒啦!可以把他扔出去了吧!”
“寻桃,你先出去,不要吵病人。”
苏枕寄还没弄明白,就见越公子已来到自己面前,他张望了一圈,问道:“这是你家吗?”
越隐杨嗯了一声,说:“刚刚让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刚刚昏迷是因为气急攻心——什么事还能让你气急?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