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隐杨说:“我抓到了一个小贼,男扮女装的小贼——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男人扮成女人,数月不被人发觉的吗?”
苏枕寄莫名觉得他话中有话,但是又一想,就算他与柳家有什么渊源,自己在柳家的那段时间,并没有见过什么姓越的公子,他再猜忌,也不可能猜到那一层去吧。
于是苏枕寄说:“我不知道。”
越隐杨又说:“要说改头换面,如今江湖上还是要数鸿雁山庄,她们的易容术举世无双,想换张脸,改改样貌,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枕寄说:“既然不是难事,不管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只要有人想做,自然能做,这有什么稀奇的。”
越隐杨盯着他的眼睛,面上的笑意都有些怪异,说:“是不稀奇,稀奇的是有些人天生的男生女相,换件衣裳就雌雄莫辨,这才是稀奇。”
他说着似是意有所指,笑了笑,说:“阁下倒是有张绝伦的脸,不知道有没有人曾将你认错过?”
苏枕寄的表情立刻一沉,说:“你什么意思?”
越隐杨听他这样反问,突然收了刚刚的表情,像是醒过了神,露出几分歉意,语气也终于恢复如常,说:“没有什么意思,是我冒犯了,还请阁下不要跟我计较。”
苏枕寄却并不是生气,只是有种极强烈的不安,刚刚他差点以为这个越公子知晓了自己的什么秘密。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赶紧离开了这个奇奇怪怪的绸缎庄。
此行不仅毫无收获,还差点被这个越公子搞得露出马脚。苏枕寄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仍然心有余悸,觉得这个绸缎庄既然是他的,那只能等一段时间再来一探究竟了。
他刚刚踏入城郊的竹林之中,便听得破风之声,一只铁蒺藜直直向自己飞来。
苏枕寄侧身一躲,脚尖踩上竹身,提气一跃,人已来到竹林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