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白把自己手中的油纸包往后收了收,说:“我知道。但是不管柳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我都是救命之恩。为柳家保住最后的一点血脉,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你不用因此介怀。”
柳昔亭仍然垂着头不说话,似乎有些食难下咽。
岑书白也不吃了,盯着他看了些会儿,才说:“突然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你心里一时过不去也是正常的。我照顾你,是因为我比你年长,没有让小辈吃苦,自己享清福的道理。再说了,我不带上你,自己也照样要躲避追杀,你在这里,我倒不用那么孤独了。”
但柳昔亭并没有因为他的宽慰而稍感释怀,仍旧心情灰败,说道:“可我的手已经废了,我刚刚点火都会手抖,我是不是再也拿不了剑了?”
岑书白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吃了,看向他,说:“小公子,你爹娘有教你,和人说话的时候要把脸埋在膝盖里吗?”
柳昔亭后背一僵,终于抬起了脸,看向他说:“没有……”
岑书白笑了笑,说:“不仅没有,若搁在往日,小公子是不是要挨训的?”
柳昔亭说:“他们都不在了,没人再管我了。”
岑书白沉默了些会儿,突然问道:“你见过你家的吞雪剑吗?”
柳昔亭顿时警惕起来,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岑书白向后一仰,说道:“别这么紧张,我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先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