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正抱着陆瑜逗弄时,弘义殿那里送来一幅字,说陆景睿的伤势又好了几分,他已在尝试写字,想让她这大嫂看看,写得如何。
然而楚音的脑中却是浮现出陆景睿登极之后下令抓她楚家人入狱的圣旨。
他夺了陆珝的帝位,而楚家是陆珝的外祖家,自是要铲除异己。
楚音恨不得将那幅字揪成一团。
忍冬并不知主子在想什么,凑上来笑道:“三殿下才开始练字,居然写得不错呢。”
“是啊,”楚音瞧着这与那圣旨相差无几的字迹,“三弟果然天资聪颖。”
可这样的聪明人,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单纯想得到她夸赞?
这根本不可能。
但字都送来了,多少得夸两句,楚音让人去传话,鼓励陆景睿继续练习,说他在写字上面很有天赋,指不定哪日会成为大越的书法大家。
这话有点夸张了,但陆景睿并不怀疑楚音是在讽刺,反而很受用,吩咐竹黄磨墨,又开始临摹起字帖。
这股闷热一直持续到亥时,随着惊雷的骤然响起,化作瓢泼大雨落下。
楚音从梦中惊醒,心跳不止。
下意识寻找可依偎之处,却发现身侧并没有陆景灼。
如果他在,她肯定会藏入他怀里。
楚音拧了拧眉,无可奈何的侧了个身,听雨点敲击琉璃瓦,噼里啪啦。
不知他那边可曾下雨?
也不知他现在到何处了?有没有离开桐关?
路上应该没有遇到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