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起,殿下不恕罪,奴婢一直长跪不起。”东凌用额头抵着地砖。
陆景灼扬眉:“你觉得这是罪?罪在何处?”
“罪在奴婢不该听从太子妃,奴婢是殿下您的随从,您没发话,奴婢不该擅自动手……哪怕是只虫子,奴婢也该先等殿下下令!”
东凌嫌少犯错,今日是因为楚音没带宫女,他才如此,但也不过是赶只虫子,竟怕成这样。
难道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
他一阵沉默。
东凌的心跳得“砰砰”响,不知太子在想什么。
但愿不会真的惩罚他。
陆景灼忽地问:“你只是因为擅自出手才觉有罪?”
“这……”东凌不太敢说,吞吞吐吐道,“也不全是,是,是因为太子妃她……您是太子妃的夫君,该当由您……总之,奴婢有罪!”
“……”
他听出来了,确实东凌觉得他想亲手弄走那条虫子。
可当时只是瞬间的念头,竟就这么泄露了。
他真的……有那么想吗?
陆景灼捏了捏眉心:“起来吧,我不怪你,但下不为例。”
“殿下宽厚,奴婢铭记在心。”东凌起身,退到一边。
茶水渐渐凉了,香气也淡下去。
陆景灼想起楚音昨日的话。
她是会变来变去,可变得敢要他注意分寸,那还是头一回。
之前变得最厉害的一次是从文殊寺回来,他认为楚音是被他训斥了,所以不再撒娇,但这次……
难不成是生气?
这个词语有点陌生。
他并未见过楚音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