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记得,但前几日我出过一趟门,堂婶您也知,是去买胭脂的,我想若在兔儿山能找到个心仪的公子,便挑个日子好好打扮,相看一下,也能早些嫁人不让堂婶担心,”江玉媛擦着眼泪,“谁想到会出这等事,无端端的……”她忽然捂住脸,“堂叔,我真被下药了吗?那个人是谁?若是传出去如何是好?”
“真要传出去也没法子,还不是你自己不对,去买什么胭脂!”江羡斥了她一句,又向妻子道歉,“自打我将玉媛接来家里,没少给你添麻烦,善慧,你要管不了也别管,总是她命不好。”
丈夫此举显然是偏向她,可宝成公主当真不管吗?
这魏安中如此可恶,仗着家世敢对她堂侄女下手,她忍得下这口气?
她拔脚就要去找兄长。
紧要关头,陆景灼的话忽然涌入脑海。
他说江玉媛或许是自己给自己下药,还让她别被连累。
大侄子这性子不会信口雌黄,他素来寡言,能与她说这番话,必定是有几分的把握,宝成公主思忖一会,回头看向江玉媛:“你是怎么被那魏安中下药的?”
杀了个回马枪。
江玉媛本见她往山顶走,已有几分放松,此刻又紧张起来:“他是,他是突然接近我的,我本来在观赏枫叶,他忽然叫我‘江姑娘’,我很害怕,忙要躲开,谁料他就往我身上撒了……我当时不知是什么,如今才知道,是药粉。”
“他为何会认出你?”宝成公主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堂侄女,“你已作男儿打扮,照理他不会注意,再说,你怎会一个人?我是带你来相看那些公子的,你去看什么枫叶?”
她这一路都在同兄长说话,确实没怎么注意到堂侄女,可这孩子也不该到处乱跑吧?
见宝成公主语气变得严厉,江玉媛做贼心虚,额头上不由溢出汗,再次哭道:“堂婶,是我不好,是我起了玩心,您是该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