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菜肴香气从殿内飘出,显见父亲在享用晚膳。
果然他一进去,就听见洪亮的声音吩咐贺中:“添双筷,添个碗。”
内侍们一阵跑动。
建兴帝指一指面前的椅子:“坐下吧。”
“是。”陆景灼应声。
第二句话,父亲竟然是提楚音:“阿音昨日向朕求了匹御马……朕记得她体弱来着,真能学骑术?”之前不是都在练什么功法。
他不觉得能学,是楚音自己非要坚持,被他拒绝了还专门请女官来教。
陆景灼道:“她许是对骑术颇为好奇。”
建兴帝哈哈笑了:“是吗?这骑术凭好奇可学不成,”他夹了块煨羊肉,“不过有你三四分功夫也够了,以后围猎可以带上她。”他那个次媳是将门之女,倒是会骑术,就是最近有点搅事,不给点教训不行。
围猎这种场面,不知楚音会不会喜欢,陆景灼不置可否。
建兴帝一时只听得见自己嘴里的咀嚼声。
话头至此就断了,只剩寂静。
建兴帝端起面前的酒喝。
长子跟他一向都不像寻常的父子,这不寻常的源头来自何处,他很清楚。
姜栀。
他那妻子是爱他不错,可就是因为这份爱意,她把正妻,母亲都当得很失败,他永远记得姜栀意图寻死那日,长子哭着到处找他,后来发现他在跟别的女子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