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澜亲自过去瞧了瞧,里面备的还有娘亲爱喝的果子酒,以前每年生辰时,娘亲都会饮上一些,小时候谢芷澜不太懂,只以为娘亲是喜欢喝酒。如今想想,娘亲未尝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自打有了她后,娘亲就被困在安国公府,她出嫁后的这十年,根本没有真正开怀过,如果没有她,以娘亲的性子,肯定早同父亲和离了。
谢芷澜心中沉甸甸的,胸口也似被压了一块巨石,为自己太迟钝,没能瞧出娘亲的不开心,也为自己太蠢笨,没能早些发现她死于非命。
天黑下来时,她才回到寝殿。
室内已点了两盏灯,顾邵屿坐在灯下,正在翻阅着什么,橙黄色的光线,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立体的五官显出两分柔和,抬眸时,他眼神也不自觉染上了温柔,“不是喊人备个晚膳?怎么出去这么久?”
谢芷澜怔了一下,才恍然回神,她没提娘亲忌日的事,只道:“饿了?”
顾邵屿道:“还好。”
丫鬟已将晚膳送到了院中,青黛将丫鬟打发下去后,亲自提了过来,用膳时,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顾邵屿敏感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晚上,她去沐浴时,他将小九喊了出来,“下午发生了何事?谁惹她不高兴了?”
若非了解她,顾邵屿都要以为是自己的离去让她不舍了。
记忆中主子一贯冷淡,何曾关注过旁人的情绪,自打回京后,小九才发现,他原来也是正常人,有喜怒哀乐,有喜爱的姑娘,也会为了她烦心,不再那么高高在上,活得更像个人了。
小九回神后,忙道:“王妃让丫鬟备了香烛一类,许是要祭拜谁。”
顾邵屿微微一愣,才意识到明日是什么日子,他本想半夜离开,这会儿却忽地有些不放心,晚上歇息时,他也没再吻她,只将人拥入了怀中,说了句,“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