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想起那个大花苞里,遍地摇曳的金色花蕊,细细的蕊身,蕊头黏黏的,裹着金色的花粉,看着漂亮,却像触手一样。

不但能锢住他的手臂和身体,还灵活得像蛇,来去自如,攒聚成球——

沈白榆耳根烫得不像话,身体也隐隐燥热起来,扔下迟重棠,落荒而逃地跑进了浴室。

迟重棠还以为沈白榆生病了,茫然又着急地敲门,“阿榆?你怎么了呀?”

“别跟我说话。”

“啊?”

“我说闭嘴。”

门外没了声音,沈白榆又别扭地静了几秒钟,听门口的动静,确定迟重棠好像真的走了,心里又不痛快了。

讨厌的迟重棠。

叫闭嘴真的闭嘴,叫他别做了怎么还继续做。

沈白榆很别扭,理智上知道自己喜欢迟重棠,要和迟重棠做,生理上又不愿意承认。

他长这么大,三十七岁,帝国最年轻最未来可期的中将,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男性,还是跨物种,一棵雄单性开花植物。

他还是下面的。

要在迟重棠身下低吟婉转,双腿勾他的腰抱住他哭,还要被咬一身的吻痕牙龈,可能过不多久,他还要怀孕,生孩子——

真丢脸。

但他的心脏在怦怦乱跳。

沈白榆用冷水用力地扑自己的脸,反复好几次,燥热的大脑才终于冷静了几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峻的脸,淡色的嘴唇,笔挺的军绿色军装,肩上耀眼的金色勋章,漂亮的金属流苏在灯光下微微闪烁,折射出彩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