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迟重棠的声音低落下来,然后咔嘣咔嘣的声音响起,是迟重棠在吃那颗糖,也不说话,听起来还挺可怜的样子。

虽然不是沈白榆的错,但沈白榆难免也升起了一点愧色。

“恩人,转过来。”

沈白榆下意识转过头去,一抹柔软微凉就贴上自己的嘴唇,什么温热的东西还想伸进来,沈白榆瞳孔紧缩,猛然推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

“迟重棠。”沈白榆闭了闭眼,还是抵不住愠怒,“你在做什么?”

“恩人不喜欢太甜的糖,我吃了糖,再给恩人吃,就不是很甜了呀。”迟重棠被吓得茫然无措,“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你个蠢蛋!

沈白榆真想骂他,骂醒他,但迟重棠什么也不懂,这次骂了他下次还是会错,沈白榆深呼吸压住怒气,“你现在最好给我闭嘴,不然就滚出去。”

迟重棠整棵草都耷拉下来,想说对不起,又怕沈白榆真的把他赶出去,嘴张了张,最后咬住唇,可怜兮兮地蜷在沈白榆身后,衣角也不敢扯了。

沈白榆一边生闷气,一边又觉得自己太小气,说到底只是一个初吻而已,也算不了什么大事,鹿锦作为医生,战场上人工呼吸都做了几百次了,也没见鹿锦气过一次。

而且迟重棠是好心。

就是好心办坏事。

沈白榆越想越烦,迟重棠身上的香气还飘过来,若隐若现的,跟他主人一样惹人生气,沈白榆烦得睡不着,干脆掀了帘子出帐篷透气。

今晚上松濯守夜,正无聊地数星星,就看见沈白榆一身冷气地出来,他意味深长,九转十八弯地“哦——”了一声,“怎么了老大,终于失身了?”